陈情

9

  叶修去了一趟医院。

  医生他认识，老人了。

  张新杰：“你脑子里之前出车祸留下了一些血块。我当初以为你会瞎的，结果却只是傻了。现在血块似乎正在慢慢消失。”

  叶修抓了抓头：“所以我会恢复记忆了？”

  张新杰：“看天吧。”

  叶修：“为什么血块会渐渐消失？”

  张新杰放下手里写病历的手：“那就要问你自己了，最近有没有摔过跤，撞到过大脑？”

  叶修思来想去，好像……之前和周泽楷见面的时候，他破了周泽楷一杯水，周泽楷踢了他凳子腿。那时候好像的确往地上摔了一下。

  叶修：“……”

  张新杰看他心里有数，给他开了一些安神的药，不再说什么了。

  叶修：“对了，最近小安谈恋爱了。”

  当初安文逸是考上电影学院的，后来发现学医有天赋，叶修就直接写信推荐他去学医了，跟了张新杰认了他做师父。

  张新杰无所谓：“哦，他谈恋爱了，你呢？”

  叶修：“关我什么事。”

  张新杰看了他一眼：“恋爱促进多巴胺分泌，对大脑有好处。”

  叶修笑道：“不是说，恋爱使人昏迷么？”

  张新杰把开药的单子拍给他：“你也从来没怎么清醒过。”

  叶修拿了单子，打算一会儿让陈果帮他去取一下药。他走了出门，突然又缩了回来。

  张新杰一脸看智障一样看着他，就看叶修冲他比了个嘘，往他飞快里间一跑，把看诊的帘子给一下严密拉上了。

  然后，张新杰的看诊室里，就进来了一个大美人。

  张新杰：“……”

  周泽楷：“？”

  张新杰推了推眼镜，指了一下面前的椅子：“坐。”

  周泽楷不善言辞，他的所有工作都是经纪人江波涛替他安排的。如今他一个人来看诊，沉默了些许以后说：“我……恩……疼。”

  “……”张新杰把圆珠笔笔头往桌上一按，清脆一响，转了一下开始写病历，“头还疼啊？”

  周泽楷眼里出现了一些困惑：“看到他，会疼……”

  张新杰冷漠：“谁。”

  周泽楷似乎不太想说那个名字，好一会儿以后才勉为其难皱眉说出口：“叶修。”

  张新杰若无其事看了一下里间那拉的严严实实的门帘，想了想：“怎么个痛法，什么时候开始疼的？”

  周泽楷：“看到他有危险，和戴戒指的时候。”

  张新杰想了想道：“当年我去美国进修，交流医疗先进知识。我收到911报警，有两个亚裔受了伤。救你的时候，还救了个别人。我是那个人的主治医生，而你，是我徒弟安文逸的病人。当时医疗条件有些欠缺，一间医院的急诊室全满了，你被及时送往了另一家，所以具体情况我也是听我徒弟说的。”

  张新杰也没有写什么了：“我不能乱给你开药医治，你应该是很忙，但要是等得了，我可以和安文逸约个时间，我们一起看看你的情况。”

  周泽楷沉默了一会儿：“另一个人，是谁？”

  张新杰不动声色：“这是病人的隐私，我不能透露。也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
  周泽楷闭了闭眼睛，最后起身走了。

  张新杰冷淡：“疼的话可以吃一些止痛片。不过我不推荐多吃神经类药物，最好的方式是静养。”

  周泽楷：“多谢。”

  之后周泽楷也急着离开，他在这家私人医院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。然而仅仅是一会儿就离开了。

  他来到私人医院的停车场，准备开走那辆自己的黑色奔驰。就见一个万分熟悉的人坐在自己的车盖上，抽着烟，奶白色的烟雾在阳光下慢慢的吐了出来。